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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校友】感怀荆中时光
  • 2022-03-23 09:38:0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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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发布者: 小荆

感怀荆中时光 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2005届校友         艾华

  我于2002年进入荆州中学,高一时的班主任是游建军老师,那一年的游老师还很年轻,言谈举止间透着一股温润儒雅的书生气。

  记得高一开学报到时,班上的温同学在教室看见正坐在学生座位看书的游老师,以为他也是班上的同学,便拍着游老师的肩膀说:同学,我也是这个班的,以后多多关照。游老师合上书本,扶了扶眼镜,对温同学说:你好,我是这个班的班主任,以后请你多多关照。这故事一直在我们班传为佳话。

  也可能因为那时候的游老师太年轻,所以他更多时候会刻意摆出一副老成严肃的姿势,背着双手,不苟言笑,以便在关键时刻镇住我们青春期的邪气。我们对他也总有三分敬意、三分怕意,尤其对他偶尔出现在窗外或者后门处的严厉目光记忆犹新。


  游老师也是我们的化学老师,记得第一堂化学课时,他结合我们的日常生活讲了很多有趣的化学知识,譬如大宝SOD蜜的成分与功效等,第一次让我感受到化学原来无处不在,学它太有用了;数学王俊老师是金庸武侠剧里走出来的侠客,内功深厚,饱含激情,他说我们都是他的掌门大弟子,他以后的学生都是我们的师弟师妹,这话使我们油然升起一种对自我的崇拜感;语文张和年老师的课里会允许我们不着边际的各种创作,营造了十分宽松的文学风,还记得那会我的同桌忙于新概念作文创作,我看了《幻城》之后意犹未尽地写了续集,张老师的批阅都十分包容;英语黄远珍老师,我们都亲切地称她为黄妈,她个子很高,和蔼而严厉,对我们的严格里总是饱含妈妈一样的苦口婆心。



  这些老师的形象逐一浮现脑海,我也仿佛真的回到了14岁,回到了那段第一次走出乡下小镇、开始独自在荆州中学求学的岁月。

  状元桥、红房子、绛帐台、逸夫楼,以及晾晒了满满衣物的学生宿舍……教室外面那些高大的悬铃木因为聆听了太多读书声,也仿佛有了深沉的学识,长廊里每到毕业季盛开的紫藤花,犹如知识丰收的勋章。

  我的高一生活在如饥似渴的求知与成绩不如人的压力里跋涉走过,虽然脚下泥泞,但因为老师们和善而开明的鼓励,总觉得有着向上生长的力量,行而不辍,未来可期。

  荆中虽然学习抓得十分紧,但我们的求学生活却并不是苦行僧一般的乏味。

  那时我们每周会有两节体育课,并且很少有体育课被占用的时候,学校有操场、跑道、篮球场、乒乓球馆、运动村,身体的锻炼一直非常被重视,这与当年我的初中或者我其他同学的高中都不一样。

  学校的图书馆是对学生开放的,我们可以借阅自己想看的任何书籍,我对读书永远意犹未尽的渴望就是从那时开启的,除了学校图书馆,我也十分怀念学校门口的方正书店,我毕业时用面包车拖回家的半车书都是从那里买的。

  高中时我在班级和学校都有担任一定职务,或组织或策划过研究性学习、演讲辩论比赛、五月知识竞赛等活动,老师们都给予了我很多自由发挥的空间和行动上的支持,使我有幸学到非常多课本以外的知识和技能。游老师在我的毕业同学录中夸赞我相关方面做得十分好,甚至在文中感谢我的父母,这也是对我莫大的鼓励和认可。

  因为高三时我有很长时间是住院或者在家休养,所以真正留给我的美好的高中生活都停留在了高一和高二阶段。

  高二文理分科,我选择了文科。新的老师有李兵安老师、王波老师、杨荆海老师等,他们也都是非常尽责的好老师。尤其后来我身体状况不太好时,几次都是李兵安老师紧急送我去医院,同时给我鼓励和宽慰。


  还有当年总叫我丫头的体育老师,李光寿老师。我因为身体原因,许多体育活动不能参加,体育课时经常跟在老师身边,我常常想起他一边扫视同学们锻炼一边与我各种感慨的神情。几年前听说李光寿老师突发疾病离开人世,他叫我丫头的声音却犹在耳边。


  20189月,我从深圳回武汉办事,顺便回了一趟母校,这时的荆中已经搬迁至新校区,在游老师的带领下,我有幸参观了更加气派的新校区,也回去花台看了略显破败的老校区,了解了学校从教学楼、绛帐台直至一草一木的变迁里隐藏的故事,也终于放下了对老校区的恋恋不舍,理解并祝福新校区的与时俱进。

  这时的游老师已经没有了当年的严厉,他对90后、00后的行话信手拈来,和蔼中透着诙谐。他问及我的生意状况,勉励我继续遵从自己的想法大胆往前走,这份鼓励给予我许多力量。在回深圳的路上,我突然想起高中时发生在我身上的另外两件趣事。

  有一次游老师说,后面会让我们自由换座位,自由选择自己的同桌,被约束太久的我对自由两个字满怀期待,但却迟迟不见老师兑现。也忘了是怎样的不安分,我用笔名化石写了一首小诗来批判老师的说话不算数,同时标明了荆州中学 高一(15)班

  不成想,小诗真的被报社刊登出来。游老师拿着报纸在班上笑着问,谁是化石?我本能地站起来,十分后悔,觉得自己完蛋了。没想到游老师并没有责备我,反而笑笑,真的让我们自由换了座位。也是这一次的自由换座,我失去了一个被我称为师傅的学霸好同桌,哈哈,这便是自由的代价。后来我的笔名或者别名里一直有化石两个字。

  2012年,看见游老师在微博上分享了一组学校紫藤花的照片,我留言说:记得紫藤花开的最鼎盛时离高考很近,那时长廊里挂满的花像恣意生长的青春,又像是等待太久的完满收获。虽然青春总有终结,收获不可能完满,但一年又一次的花开不败总让人觉得,希望还在前方,还可以很美。喜欢这阳光下的紫藤花。

  游老师回复,等紫藤花开时发给我照片,2014年的一天,我真的收到了老师拍下的学校盛开的紫藤花。这令我十分意外和感激。

  毕业多年,我的工作生活都十分平常,并未做出些许成绩。在杰出校友比比皆是的母校,经常能看到校友和同学在各行各业的斐然成绩,相对而言,微不足道如我,说感谢老师和学校的话反而显得相形见拙。也大抵是老师仁爱,不愿意放弃一个差生,所以时至今日,我仍有幸被游老师鼓励和支持,这也是我不得不感激的地方。

  游老师说,他记得自己教过的每一个学生和发生在他们身上的很多故事。这里没有学习成绩和工作成就的偏见,他的微信朋友圈首图是一片收获的麦田,他仿佛就是这片麦田里的守望者。每辛勤耕种三年便丰收一次,每丰收一次便送走一批学生,每一个学生都奔向了更广阔的天地开始肆意闯荡,他仍心满意足地站在原地,在这样的轮回里默默耕耘和守望。我何其有幸,能够成为他这片麦田里的一员,得益于这片土地和他的滋养,虽然平凡,但也可以身体健康、家庭幸福、内心笃定,有一份遵从自己内心的事业。

  现在我们班的同学都已身处天南地北,曾经在最好的年华里朝夕相处的人,都拥有了各自不同的人生。可能因为大家正处在人生的爬坡阶段,也可能因为疫情阻隔,我们一直没有一个相对完整的同学聚会。偶尔有同学来深圳,大家会尽量小聚一次,每次聚会也总是提及全班聚会的愿望。

  2022年即将到来,再过两年就是2025年,我们毕业20年的时间。我想在此写下一个约定,希望200515班的同学们,可以提前把20周年聚会放在心上做好安排,咱们在2025年尽可能来一次完整的同学聚会,能回去我们的麦田,看看滋养并守望我们的老师们。